我不害怕明天,因為我見過昨天,又熱愛今天。(by佚名) +10我喜歡

小說的結構很險,開篇便將故事梗概與題旨全抖了出來,讓讀者居高臨下一覽無余地往下讀。乍看起來,《白樺木與菩提榕》的主題有很重的人間煙火味,像幾個男人或女人一起隨意的笑談,也像作者所暗示的那樣,構成了道德和倫理一個兩難選擇,就像張愛玲的《紅玫瑰與白玫瑰》,這種二者不可得兼的苦心,長久的折磨著世辰,也折磨著“千千萬萬的男子和女子”,讀過卡夫卡日記的人都知道,卡夫卡一生都徘徊在結婚與不結婚的選擇中。他并不認為婚姻不能給他帶來幸福,而是認為世上幸福的婚姻有那么多種,而結婚后只能占有其中的一種不是全部。因而卡夫卡與其占有一種殘缺的幸福,不如干脆想著全部的幸福。世辰不是卡夫卡,不會因為害怕殘缺的幸福而去空著著全部的幸福。不管是作者有意,這篇小說都是對“文化交匯觀”的一支清醒劑,作者向時代發出了自身的看法,也在提醒著時代下的男女。       白樺木與菩提榕     文:張玉杰   穆曼的生命里有兩個男人,她說一個是她的白樺木,一個是她的菩提榕。一個是悒郁的紫色的細膩的花瓶,一個是懊悔的褐色的粗糙的花盆——普通人向來是這樣把宿命兩個字分開來講的。   穆曼是上海大學外文系研三的學生,讀研期間憑著優異的成績拿了多次獎學金,幫了導師不少的忙,許多的課題也都有她的功勞。眼瞅著這個冬天即將過去,就快畢了業。穆曼的家里不算有錢,但她是家里唯一一顆掌上明珠,父母也不得不寵著。父母都是下崗職工,供她上學已經是不容易了,還要為她謀出路。不過,她是家里可驕傲的,父母那輩的叔叔舅舅是沒上過學的,表哥表姐也只是讀了專科,只有她考上了研究生。穆曼為畢業后的生活發著愁,她不愿找個安穩的工作,比如去高中教學生,或去做個編輯,然后嫁人,平平淡淡地就過完這一生。她更不想像父母那樣,操勞了一輩子,才在上海買下了房子。更何況,她厭倦了貧窮帶給她的折磨,十八歲才搬進了新家,以前的日子,都是在擁擠的弄堂里度過的,三個人擠一張床,加一個衛生間,就連燒飯都是在門外邊。她怎會安生由命呢,她可是個研究生,又怎會甘心呢!   十二月的上海是極冷的,風刮過來,讓人直打哆嗦。穆曼在屋子里,抱著蜷縮的自己,點上了一柱煙,她把手伸了過去,青煙從她指縫間上升,蔓延到屋頂。她吹了一口氣,煙氣向四周飛散。她手握著與陳一真的合照,伏在桌子上泣出聲來,鳶尾花也哽咽在哪里。鐘表盤秒針上的海水經過:“滴答,滴答”,割著穆曼的喉嚨。霎地,煙上的火星子燃著了穆曼的靈魂,燙傷了穆曼的手指,手就這樣一驚,打翻了臺子上香爐,相框也從穆曼的手上掉了下去,玻璃碎了一地。 穆曼急忙去拼湊那些殘渣,卻被玻璃劃傷了,血順著穆曼的指縫淌在照片上,穆曼小心地吹著照片上的爐灰,爐灰進了穆曼的眼睛,穆曼費勁的擦,可是越擦眼淚卻越多。那火星子順著照片的沿燃著了,不留余地讓照片都化成了灰。月光從窗子灑了進來,爬滿了穆曼的襕裙,終于掏空,穆曼再也忍不住了,伏在地上徹底大聲哭了出來,拳頭向地板上砸。夜已深,還有什么人,能讓穆曼醒著數傷痕,想必只有陳一真了罷! 陳一真是穆曼在找工作的時候認識的,確切地說,是在穆曼實習的時候認識的。那天的天色已近黃昏,穆曼在書店找公文書籍,側了一下身子,看到了凌淑華的《酒后》,穆曼剛準備拿起,不巧卻撞向了一個戴墨鏡的陌生男子,男子的墨鏡都被穆曼撞了下來,穆曼著急蹲下身子幫男子拾墨鏡。夕陽的余暉從窗子灑了進來,灑在男子的身上,把穆曼耀得睜不開眼睛。穆曼順著男子的鞋打量上去,男子很高,英倫風格的紫色呢子大衣,脖子上圍著橙色的圍巾。他有琥珀色的眸:暖,澈,真。高高的鼻梁,嘴角上帶著一抹淺笑,很是溫柔。 “我來吧,姑娘。”陳一真俯下身子準備拾起墨鏡,穆曼卻又給陳一真的眼睛迷住了,隔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 穆曼額頭上的黃白暈圈帶著幾分羞紅,光滑白皙而精致的小臉,櫻桃般的玲瓏小嘴,張合的上下顎之間夾著幾顆乳白色石榴大小般的嫩牙,琳瑯的眸子一閃一閃,花兒都想吃了她。她一抹淺笑,酒窩像打水漂似的轉圈兒,唯一缺憾的是她嘴角邊有一顆朱砂痣,但這也掩不住她的美。穆曼第一次見到陳一真的時候,給他那雙褐色的眼睛一看,她覺得她的手臂就像熱騰騰的牛奶似的,從青色的壺里倒了出來,管也管不住,整個的自己全潑了出來。風從她的手掌刮過,世界仿佛也就是個陪襯。她走起路來,腳下像踩在云端,真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真是一個美人坯子!陳一真向后退了幾步才將墨鏡帶上。 可是這個時候,穆曼不知怎的,不自覺地朝男子的眸張望,男子的眸雖被墨鏡擋住了,可是穆曼卻在墨鏡中看到了整個的自己的縮小的倒影,竟矮得像一粒塵埃。 穆曼后退了兩步。 “你也在找這本書嗎?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穆曼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緒,25年還未盛開的愛情之花終于在這一刻盛開了出來,從塵埃里盛開了出來。 “我在找幾本有關法律的書,卻恰巧看到了凌淑華的《酒后》,忍不住想拿起來看。” “什么?凌淑華!你也喜歡凌淑華?”幾秒后,穆曼才意識到自己激動了。“咳”了一聲,又往后退了幾步,接著又盯著男子的墨鏡不放。 “嗯,我喜歡凌淑華,一代才女!民國那個年代的作家,唯獨偏愛凌淑華。” 天下竟有如此巧合之事!穆曼藏不住寫在臉上的喜悅。 “于千萬人之中遇見你所要遇見的人,于千萬年之中,時間的無涯在荒野里,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剛巧趕上了,那也沒有別的話可說。惟有輕輕地問一聲:噢,你也在這里嗎?” “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呢!”穆曼著急了 “我?我叫陳一真。” “你好,陳一真,我叫穆曼,錢穆的穆,陸小曼的曼,你一定要記住我的名字!” 還沒等陳一真反應過來,穆曼就去結了帳出了書店。 坐在末班車上,穆曼脫下手套,呵了口氣,在車窗上寫下了陳一真這三個字,突然,手便不那么冷了。   穆曼上了樓,發現敲錯門了,多上了兩層。回到家吃了飯抱著凌淑華的《酒后》進了閨房。晌午的太陽從窗戶穿了進來,穆曼揚了下懶腰,吃過午飯后便匆忙去了學校。 “曼兒怎么回事,平常都是周日下午才去學校,昨天她回來就怪怪的,難道是有要緊的事情?”媽跟爸說了起來。 爸笑了起來。 “年輕人嘛!誰又沒年輕過呢,當年我追你的時候不就是這樣,要不,你怎么會嫁給我?穆夫人,你說呢。” “你這老家伙,都這個歲數了還老大不小的沒邊際,懶得理你!” 真是奇怪,十幾年都未下過雪的上海這幾天突然下起了大雪。穆曼把雪踩得嘩嘩響。 陳一真看見穆曼在雪地里歡愉,好像穆曼沒見過大雪似的。穆曼到了宿舍樓下,陳一真站在樓下。 陳一真把外套脫下來給穆曼披上,穆曼竊喜。 “你不嫌冷嗎,穆曼?” “哼!我喜歡雪,要你管!”顯然穆曼是故意的 這世上的真話本就不多,一位女子的臉紅勝過一大段對白。穆曼知道,25年來在心底未開過的愛情之花終于開了。 “穆曼,我們去喝杯咖啡好不好?” “好”這個時候,穆曼一萬個愿意 “服務員,一杯卡布奇諾,一杯藍山。卡布奇諾多加點糖,藍山不用加糖。再來兩份七分熟的牛排,對了,沙拉也要來兩份。” “好的,先生,請稍等。” 這是穆曼與陳一真的第二次見面,她與他就像是相識的故人。 “你經常和女人來這嗎?”穆曼又盯著陳一真的墨鏡 “不,你是第一個”陳一真鎮定自若,對于一個老江湖而言,穆曼這種女人太好駕馭了。從這次邂逅之后,陳一真就成了穆曼的朋友,也是從這次邂逅之后,穆曼與陳一真的關系更近了。 陳一真的家是北京的,但陳一真在上海的楊浦區買下了房子。這房子多半是陳一真用來和女人消遣的,且與女人發生關系前,都會與女人合照,以此紀念他偉大的“事業”。穆曼現在已經踏上了這條船,且不知道這船的航向,更不知陳一真是怎樣一個人,不過,陳一真給穆曼留得那些印象都是好的,對于一個家教還算頗嚴的穆家,穆曼25歲了還沒有談過戀愛,對戀愛還是懵懂的,何況出現在她面前的陳一真是迷人的,她已經開始傾倒了,從第一次遇見陳一真,她在陳一真墨鏡中看到了整個的自己的縮小的倒影就已經中了邪,就像塵埃里開出的一朵鳶尾花,羞帶竊喜。 “時間還早,去我家坐坐吧”陳一真開了口 穆曼惴惴不安,不知怎的應,也不好回絕。 “你這么年輕就在上海買下了房子?還是楊浦區。” “是這樣的,在北京的時候,我在一家律師事務所工作,接了很多官司,收益也不錯,想著以后留在上海發展,便在上海買了房子,不過,只是交了首付。” 其實陳一真的房子是付了全款的,且一次性付清。為了博得穆曼的信任,便圓了謊。這種謊,對陳一真來說實在是家常便飯。在陳一真的字眼里,想要抓住女人的心,必要通往女人的陰道。在陳一真的字眼里,女人是先有性然后才有愛的。憑著一輛卡宴,幾十套的唐·卡蘭、路易·威登、巴寶莉。陳一真已經俘獲無數女人的心,而穆曼只是陳一真觀察很久的一個女人。起初,陳一真是不打算對穆曼抱有性的想法的,因著穆曼的靈魂太美,但陳一真的欲望還是沒有壓得住現實的誘惑。 “楊浦區的房價很貴的,少說首付也得幾百萬吧?”陳早就料到穆曼會問他這樣的問題 “一場官司的收益少說十幾萬,幾十場的官司,還有數十場的國際官司,我早就已經掙下了近千萬。”且不說家里陳的家里很闊,陳自身本來就是有錢的 穆曼帶著幾分相信,且帶著幾分猜疑。 “我的車就停在碩華大廈樓下,我們走吧”陳推開門,示意女士優先,接著一把攥住穆曼的手,穆曼幾次掙扎,最后還是妥協了。 陳一真打開副駕駛的門,請穆曼上車。 “這,這不是賓利嗎?!穆曼吃了一驚,待穆曼反應過來她才意識到陳能在楊浦區買得起房子,一輛賓利對于陳來說也不是件稀奇事,只是她很難接受這樣的現實,畢竟在上海有車有房就實在讓人羨慕,更何況是豪車豪宅,陳的闊氣給了穆曼一個堅硬的后盾。本來就對陳傾心的穆曼現在又添了幾分好感,真是不二人選。 按照陳的慣例,帶女人回家得先來兩倍威士忌,微醺的狀態才有氛圍。但這次陳不按套路出牌,偏偏問穆曼喝果汁還是茶。 鏤金雕琢的吊燈,琉璃做的器皿,整個房子是東方古典與西洋色彩的完美結合,照得穆曼明晃晃的。華麗而不失低調,熱情而不凡冷淡。 陳領著穆曼進了書房,除去法律之外的書,剩下的便是文學類的書了。穆曼大開眼界。 “穆曼,你看,這是什么,這應該是你喜歡的吧?送你的,陳從柜子上取下了一個精致的盒子,打開后全都是凌淑華的書。 “為什么要送我,你那天不是還在找她的書嗎,我不能要。”穆曼退了半步,但心里是竊喜的。 “是啊,那天我還在找她的書,為了找到這些書,我跑遍了上海幾乎所有書店,只要是關于凌淑華的書,都在這里了。當然,這些都是為你準備的,我看得出來你很喜歡凌淑華,收下吧,穆曼。別辜負我的好意。”穆曼聽到這些是滿心的感動,不知道說什么好。 “那,這些書多少錢,我給你,我不能收你這么珍貴的禮物,為我跑遍了整個上海,這份心意我明白就好啦,一真!” “這才哪里到哪里,這不算珍貴的,如果你不肯要,以后我都不敢送了。”陳一真硬漢的形象瞬間崩塌,變成一副委屈巴巴,需要人愛的小男孩。 穆曼著急了,帶著竊喜,這算他喜歡我嗎?他的高大與溫柔真是惹人愛 “好啦,一真,我答應你收了,不過,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收你的禮物哦,以后不許再給我了,不然我會生氣的。” 陳一真這才收斂,十萬個點頭,真是裝傻充愣為博美人一笑阿。 陳一真這次果真沒按套路出牌,第一次帶女人回家竟什么都沒發生,不符合常理,顯然,陳一真是對穆曼真正動了心的。 八點半,陳開車送穆曼回學校。 “謝謝你,一真,我到了,你快回去吧,時間不早了。對了,你開車慢一點。”穆曼有禮貌的給一真打了招呼下了車。 “好,提前說晚安啦,穆曼。”陳目送穆曼進了學校。 陳一真的家里算得上闊,任他這樣揮霍也絲毫無礙,何況陳一真是會掙錢的,在北京的律師圈子里,陳一真是小有威望的。他雖然玩弄過各種各樣的女人,可對穆曼這樣的,他還不舍得下虎口,恨不得把穆曼當成綿羊在嘴邊含著。 過了冬,眼瞅著畢業的日子即將就要來臨了,穆曼準備著最后的畢業論文。穆曼最擔心的不是畢業論文,而是就業的問題。家里沒有陳一真有錢,雖然穆曼已經把陳一真臆想成了自己的對象。 六月,穆曼穿著碩士服,與外文系的同學們在禮堂合影,大家都把碩士帽揮到天上,這是個注定要與學校永遠分離的六月。 在陳一真的極力推薦下,穆曼最后進了一家律師事務所,做起了與文字相關的工作。 坐在穆曼對面的男人叫顧世辰,是陳一真的朋友,顧世辰就是陳一真介紹到這里來的。從穆曼進入公司后,顧世辰就對穆曼格外關注,有次接開水的時候還把自己給燙傷了,話也變得少了,工作也愈來愈認真,閑暇之余就跑到穆曼的工位上幫穆曼熟悉公司業務。但穆曼好像并不領這份“情面”,任憑顧世辰怎的對她好,穆曼也表出一副無所動容的樣子,只是微微一笑。這期間,陳一真除了忙工作應酬、夜總會風流之外,也不時地來找穆曼,邀穆曼吃飯、送花。這些顧世辰是看在眼里、記在心里的。可世辰不能說,畢竟陳一真是有恩于他的,要不是陳一真,他是拿不到這么高薪水的。在金錢與女人面前,顧世辰不得不妥協于金錢一方,要想在上海扎根立命,以后靠陳一真的地方還多了去了,現在還不能與陳一真撕破臉。 因著世辰與穆曼家離得比較近,穆曼也不好次次回拒,便經常下班后兩人一起走。 “上去坐坐吧,世辰,你老幫著我,去家里一起吃個飯吧。” “好,那我恭敬不如從命了” “叔叔阿姨好!” “爸,媽,這是我的同事世辰,就是我經常給你們提到的那位。” “歡迎世辰,快坐吧,我去給你們倒水。”爸遞給世辰一杯水 “她爸,你們先聊著,我去給你們做飯。” “有勞阿姨了。” “不麻煩,不麻煩,到了家里便是客。” “對了,世辰,喜歡吃甜嗎?穆曼可喜歡吃了,阿姨不知道你的偏好。” “我也喜歡吃甜的,阿姨。” “那就好,那就好。” 穆曼在一旁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個世辰好可愛,坐在哪里動也不敢動,我爸問他什么他就答什么。 “世辰,你來,我帶你去我的書房參觀一下。” “好” “叔叔,我先過去一下” “快去吧,小伙子” 世辰在穆曼的書房左右環繞,紅木書柜,另一柜子是檀香做的,桌子是仿民國那個年代的。穆曼的書房里民國的書也是最多的。世辰在書架的正中心發現了幾本法學的書,穆曼說那是陳一真送他的,便收藏了起來。世辰嘴上不說心里是難受的,畢竟眼前的這個女人是他傾慕已久的,他不能與陳一真撕破臉,這樣既得罪了陳一真,就連穆曼以后都可能不會理他的。 “開飯啦,世辰,曼兒,快來吃飯啦”媽叫嚷著 “世辰,快嘗嘗阿姨的手藝怎么樣”說著,媽給世辰夾了幾塊魚 “穆曼,你喜歡吃甜的,來,多吃點”世辰夾了好幾筷糖醋里脊給穆曼,又夾了幾塊魚給穆曼。 爸媽在一旁笑得合不攏嘴。 晚飯后,世辰跟爸媽聊了一些,穆曼在一旁笑。這個男人真是可愛,講話結結巴巴,在公司的時候怎么沒見他這般可愛。 “我該走了,穆曼,時間不早了。叔叔阿姨,我該走了。” “這就走了,再坐一會吧,世辰,難得來家里一次。” “時間真的不早了,叔叔阿姨,你們要早休息的,穆曼明天也要上班的。” “穆曼,快去送送人家。歡迎再來阿,世辰。” “好,會的。叔叔阿姨再見。” 穆曼和世辰下了樓,在小區里走了走。 “穆曼,你相信天下有不散的宴席這話嗎?”世辰望著穆曼的眼睛 “當然會有的,只要有緣,定會再相見了,對了,世辰,你怎么突然問這個問題?” “我就隨便一問的,你看,今晚的月亮不是很圓,但它毀得卻很有講究。” “你快上去吧,時間不早了,明天還要上班呢。記得早睡,晚安,穆曼。” “好,你也是。” 穆曼回到家,躺在床上,回想剛剛世辰問她的問題,想不出個緣由。   第二天下午,律所沒有事,陳一真下了班便到了穆曼的公司,問她是否已經熟悉公司的業務,穆曼說都還好,只是有點枯燥,整天都要面對文字。陳一真給穆曼的上司打了個招呼帶穆曼走了,到了一家游樂園,一直玩到快九點,陳一真第一次見穆曼如此“瘋癲”的樣子。可能是她最近真的是累了。穆曼開心地笑著。陳一真包下了今夜的摩天輪。穆曼看著上海的繁華,陳一真將外套披在穆曼的身上,摩天輪轉快到快最高處時,陳一真撥了一個電話,然后掛了,像是在暗示什么。陳一真又從口袋掏出一枚鉆戒,單膝跪地,請求穆曼做他的女朋友,穆曼知道,這名義是做陳一真的女朋友,實際上恐怕是訂婚戒指。穆曼心動又猶豫了,她怕一切來得太快又去的太快,畢竟陳一真太有錢了。比她好的女人多了去了。為什么偏偏是她?鉆戒象征著永恒,也就是一生一世。還沒等穆曼反應過來,鉆戒便戴在了穆曼的中指上。陳一真把穆曼抱在了懷里,摩天輪轉到了最高處,東方明珠塔突然亮出了六個字:穆曼,我愛你!這個時候,煙花齊放天空,絢爛的煙花讓穆曼著迷了。呵的一瞬,陳一真吻了穆曼的濕潤的唇。這一刻,時間靜止了,在穆曼看來,便是永恒。 一切還沒來得及準備與反應。在陳一真的精心安排下,穆曼換上了婚紗,踩在紅毯上,燈光全都亮了起來,二人享受著燭光晚宴。 穆曼沒有什么理由好拒絕發生的一切,即將26歲的穆曼終于迎來了初戀,從一開始穆曼就對陳一真有強烈的好感,這一切,的確是她想要的,工作也是陳一真給安排的,陳一真既有錢又愛她,為什么還要拒絕呢?從陳一真把鉆戒給她帶上的那一刻,穆曼就好像已經篤定她是陳一真的了,陳一真既懂浪漫又成熟,是再好不過的人選了。 而對于陳一真,這快含在嘴邊舍不得吃的肉終于要吃了,陳一真終于沒有克制住自己的欲望。他睡過的女人太多了,睡過的處女也很多,對于一個穆曼,又何嘗不想試試呢。他已經花費了很大的代價,當然是要得到應有的回報的。 當欲望沖昏了頭腦,理智被情感所替代。穆曼被這身婚紗還有鉆戒迷住了,她并不知道這瓶拉斐里有沒有迷藥,并不知道因為這瓶酒而會毀掉自己的一生,也并不知道自己已經克制不住現實的誘惑了。微醺,迷醉,穆曼倒在了燭光晚宴。   “三十年前的上海,一個有月亮的晚上...我們也許沒趕上看見三十年前的月亮。年輕的人想著三十年前的月亮該是銅錢大的一個紅黃的濕暈,像朵云軒信箋上落了一滴淚珠,陳舊而迷糊。老年人回憶中的三十年前的月亮是歡愉的,比眼前的月亮大,圓,白,然而隔著三十年的辛苦路往回看,再好的月色也不免帶點凄涼。” 穆曼至少現在不會明白“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這句話,至于以后的日子,長了,久了,這話擱在那里,或忘,或記起。 待穆曼醒來時,已是天明,裸露的全身,陳一真躺在她的身邊。她才意識到昨晚自己醉了,至于后來發生的事,現在已經擺在眼前了。穆曼急忙穿上衣服去了衛生間,冰涼的水順著她的臉頰流過,她看著鏡中陌生的自己。是的,已經發生了,下體都是血跡,一夜,她從一個女孩變成了一個女人——陳一真的女人。穆曼哭了,淚珠從側臉滑下,濕潤而冰涼地滴入到她的嘴唇,她蹲在地下。看著還在熟睡的陳一真。這難道不是她想要的嗎?她已經得到了陳一真的心,現在又得到了陳一真的人。現在,她就是陳太太了,名副其實的陳太太了。她幻想著將來的日子,就可以訂婚了罷,就可以與陳一真結婚了罷,就可以過像爸爸媽媽那樣的生活了罷。一切都來得太快,穆曼既難過又怯喜。 陳一真側過身伸了個懶腰,看見穆曼蹲在地上,掀開了被子,看著自己的下半身,這一切,是他早就想要達成的,現在,終于如愿以償了。那塊含在嘴里舍不得觸碰的肉他還是吞下了。他看見穆曼哭了,跑了過去抱著穆曼,并答應給穆曼幸福。可于一個浪子又怎能抱有任何幻想讓他回頭呢,狗是改不了吃屎的。三個月,對于跟穆曼的熱戀,他就顯得不耐煩了。非但三天兩頭與穆曼瘋狂親密,還經常出入夜總會,玩遍整個上海。穆曼還不知道這一切的,在穆曼眼里,陳一真是溫文爾雅的紳士,既會燒菜煮飯又能賺錢,雖然陳一真乖張暴戾,但這些她是可以忍受的,至少,現在還是可以忍受的。 陳一真睡過那么多女人,不同于那些女人,穆曼,他是想永遠都享受的。 穆曼與陳一真見過雙方父母,定婚期。第二年初,穆曼與陳一真在上海舉行了婚禮。一切都跟穆曼想的一樣,穆曼終于如愿以償的穿上了世上最好看的婚紗,終于成了陳一真的新娘子。陳一真在門外不停地朝門內塞紅包,姑姑嫂嫂,弟弟妹妹們笑得合不攏嘴。陳一真把穆曼抱上車,十里長的車隊,保時捷、奔馳、勞特萊斯、瑪莎拉蒂都緊隨在陳一真的車后。正午十二點,鞭炮響了起來,婚禮宣誓,互換戒指,向長輩行禮、敬酒。愛情的果子穆曼終于吃上了,真甜!可是穆曼此刻卻又想著世辰的木訥與真摯,一棵菩提榕就這樣活生生的被她親手掐斷。 世辰這個時候又怎樣呢,當他得知穆曼與陳一真結婚的消息,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憤怒了,理智再也不能阻擋情感了,他終于鼓起勇氣辭去了工作,直接去找了陳一真。上來就是給陳一真一記重拳,狠狠地砸在了陳一真的臉上,還沒等陳一真反應過來,他又來了一拳。一個老實本分的男人竟為一個女人動起了手,世辰從小是沒打過架的,可為了穆曼他卻動了手。陳一真是北方漢子,地道的北京人,怎會委屈自己被打,還因為一個女人,陳一真使出全身力氣將世辰打在地下,腳踩著世辰,世辰滿臉是血。不巧這個時候穆曼又來找陳一真,這一幕恰巧被穆曼撞見了。陳一真擦拭著嘴上的血跡,穆曼連忙過去問陳一真有沒有傷著,著急去藥房買了碘伏幫陳一真涂抹。站在她面前的兩個男人,她當然得堅定的站在陳一真這邊,穆曼心里只有陳一真一個男人,何況,她已經成了陳一真的女人。 陳一真感到十分窩火,不就是睡了一個女人嘛,他睡過的女人太多了。穆曼雖與那些女人不同,可終歸還是個女人,最后還不是征服在他的胯下。這個顧世辰,他是正眼都不會看的,既沒有他有能力掙錢,就連顧世辰的工作都是他提供的,顧世辰算得了什么。 夜已深,穆曼還在工位上加班寫著文案。陳一真又跑去了夜總會,高挑纖手,烈焰紅唇,一步一步在陳一真身下移動,摩擦,搖擺。 天空中下起了大雨,給穆曼給驚醒了,整個工位上就穆曼一個人,穆曼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已是凌晨,現在回家爸媽想必已經睡著了,去找一真吧。穆曼匆忙地下了樓,又沒有雨傘。雨水淋濕了她,這條路上車很少,可恰好世辰開車經過這里,看見穆曼狼狽的樣子,世辰趕緊下了車把外衣給穆曼披上,送穆曼去了一真那。 “我就不上去了,穆曼,我們有緣再見吧。”世辰發動著車子,車燈照射在穆曼臉上,世辰看著后視鏡中的自己,世辰的眼淚滑了下來。 穆曼敲了幾聲門后沒有人應,穆曼用鑰匙打開了門,推開陳一真臥室的那一刻,穆曼的心徹底碎了。陳一真此刻正騎在一個女人的身下,空氣中彌漫著喘息嬌嗲的聲音。“啪”的一聲,門合上了。 午夜霓虹,大雨澆在穆曼的頭上,冰的發顫,穆曼跪倒在地下,狠狠地抓下一把頭發,痛哭了起來。迎面而來的車子的燈光是亮的,可是她的世界里再也沒有色彩了。 穆曼醒來時,已是在病房里,頭上懸掛著綠色的玻璃藥瓶,陳一真坐在床邊。 “你醒了,穆曼,你聽我解釋,事實不是那樣的。你聽我說” “你給我滾!陳一真,你給我滾!滾!!!” 陳一真沖上來想要抱住穆曼,穆曼決絕的推開了,穆曼拔下了手上的針管,從病床上跑了下來,回到家。爸媽知道這一切后,想要給陳一真教訓并理論,卻被穆曼一聲“不必了”所吃驚。 待穆曼知道陳一真那些“光榮事跡”之后笑了出來,抱頭痛哭。穆曼拿起水果刀對著自己的手腕“砰”地一聲,割了下去。 搶救五小時,昏迷三天。穆曼的爸媽與世辰二十四小時輪流照看著穆曼。穆曼醒來時朦朧地聽見世辰在念她的名字,世辰伏在桌子上。 “穆曼,你醒了!你終于醒了!你知不知道,你若是走了,你要我怎么辦!我怎么會一個人留在這世上!”世辰“嘩”得一下眼淚就傾瀉了出來,一把抱緊了穆曼。那熱,那溫度,是陳一真從沒有給過她的。穆曼現在已經失去了全世界,自己最相信的陳一真都背叛了她。 穆曼與陳一真離了婚,辭去了職務,她發現自己已經懷著陳一真的孩子,決絕的做掉了。那段痛苦與絕望的日子是顧世辰陪她度過的,不斷安慰,照顧著她。從那晚甩開陳一真房門的那一刻她就知道那些美好那些幻想都是泡沫了。不過世辰現在不離不棄的陪伴著她,她對世辰動了心。她也終于明白陳一真只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斯文禽獸,所善存的那一丁點良心只不過是想得到她的身體,滿足他的肉欲。 穆曼好起來后,世辰帶著穆曼去了江南,一邊旅行一邊陪穆曼遺忘。旅行的三個月,他們游山玩水,觀遲暮,賞煙霞,在山谷的回蕩中呼喚著彼此的名字。她愛上了他,她得到了她想得到的愛情,她想得到的愛情,在世辰這里有了應有的詮釋。他們穿梭在江南小鎮里,談笑說書,下棋品茶。萬家燈火亮堂堂的,他們做起了愛,享受著每一分肌膚的絲滑,不敢漏掉,一絲一毫。于世辰眼里,穆曼始終是他心中那朵白蓮花,雖然曾被人玷污過,但始終是圣潔的。于穆曼眼里,她終于有了依靠,有了歸宿,有了期盼。夢醒時分,穆曼想起了一真,想起了一真這棵白樺木,想起了一真的闊,也想起了自己的平庸。 從江南回到上海以后,世辰帶穆曼見過他爸媽,在家里吃過很多次飯,世辰的爸媽是認定穆曼不錯的。而穆曼爸媽那邊也早就把世辰當成了他們的女婿。世辰與穆曼結了婚。穆曼換了公司,在一家文化傳媒公司做著編輯,而世辰憑借自己的努力,進了一家更好的律師事務所。 有一天晚上,穆曼對世辰說她想要喝酒,世辰答應了她。 “世辰,我們要好好的在一起,一直到老去,一直到死亡!”穆曼抹著眼淚,抱著世辰的頭哭了出來。 “好。我都依你,你說什么我都愿意。”穆曼依偎在世辰的懷里,兩人看著上海的月亮。 世辰和穆曼回了家。第二天,世辰沒有留下任何消息,只身去了法國。 世辰走了。穆曼的世界變得加暗淡無光,整個世界迷離恍惚。米湯順著桌子一滴一滴朝下涌,像沙漏那般,時間行走在秒針上...一秒...兩秒...三年...五年...十年...百年,真長。每每寂寥的夜晚,穆曼便會坐在房間里看著上海那輪永不會升起的月亮。光灑了進來,一塊塊斑記爬滿了穆曼的衣裙。她要等上海那輪永不會升起的月亮重新升起來,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這話,穆曼反復咀嚼。她愛世辰。而對于一真呢,現在也沒有必要再恨了。人世間的情世,三年五載便可是一生,長長的一生又算得了什么,慰了風塵。而門前那朵鳶尾花再也沒有舍得開。 五年后,穆曼重新嫁人了,娶她的只不過是相過幾次親便看上的。 一真呢,一真現在也不玩了,有了妻兒,踏踏實實地過著日子。也曾后悔與穆曼度過的年月。 世辰呢,十年后,世辰從法國回到了上海。世辰來到了穆曼的樓下,穆曼正抱著孩子在公園里散步。   世辰和穆曼緊挨著坐在937路車上,十年過去了,街上的一切都變了樣。世辰俯下身端起穆曼的手,目光移動到穆曼手上已經淡去的疤痕,十年前曾清晰而深刻的記憶如今也變得模糊。皺紋和雀斑爬上了穆曼的臉,這個曾與他相戀的女人現在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世辰不敢再繼續看下去了,他側過臉看見倒車鏡中的自己。“你還好嗎?穆曼”車子開始抖動起來,愈來愈厲害,車子上的燈一晃一晃的,倒車鏡也抖動了起來,臉也跟著抖動。世辰靠著玻璃窗,窗子一顛一顛的,像有人在給世辰的臉按摩,世辰從鏡子中看到有什么東西流下來了,擦了擦鏡子,可鏡子上什么東西都沒有,世辰這才意識到是自己的眼淚。這不應該是穆曼的眼淚嗎,世辰怎么會掉眼淚,世辰轉過身去看穆曼,穆曼正看著窗外的景。世辰就此知道,他早已失去了他的真愛。     兩人去了餐廳,世辰倒了兩杯酒,給穆曼遞過去一杯,接著點燃了一支煙。 “穆曼,你還好嗎?孩子都這么大了” “我挺好的,你呢?我記得你以前是不抽煙的” “人都是會變的。我結婚了,又離婚了,和一個法國女人。” “為什么要離婚呢?” “她很有錢,但我出了軌” “什么?你說什么?” “我說我外面有了別的女人” 穆曼端起酒杯,笑了起來。 “你阿,你阿。你也會出軌。你以后打算留在上海嗎?還準備再婚嗎?”   “我們回不去了”世辰飲盡了杯中的酒。 上海那輪永不會升起的月亮又重新升了起來,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作者簡介·   張玉杰,兵團監獄民警,中國青春小說作家。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作家協會會員,代表作《人間再無林徽因》、《梨城序》。小說、詩歌、散文、文學評論等作品散見于國內刊物,已出版合集《一半人生一半歌》。   +10我喜歡

智娶三公主(民間故事)   簽約作家   高潔       很久以前,在廣西瑤族地區,有一個青年,名叫隆斯。他自小聰明伶俐,勤勞勇敢,常常跟父親出去做工、打獵。十三、四歲時,不僅學會了建造房屋本領,而且還射得一手好箭。   隆斯剛滿十五歲那年,父母不幸染上重病,先后去世。父母沒有給他留下半畝田地,也沒有留下什么家產,只給他留下了一副弓箭。從此,他便帶上弓箭,靠自己的雙手打獵為生。他的箭法高明,每次上山,從沒落空。他靠打來的山禽野獸換來吃的、穿的。幾年的磨練,他打獵的本領更出色了。不管是山上的老虎、空中的飛鷹,只要給他碰上,就都變成他囊中之物。隆斯成了打獵的神手,他的名聲,越傳越遠,竟傳到瑤王的耳朵里。   瑤王下了一道命令,要隆斯每月獻上二十只山雞,二十只野兔,十只鹿子。如果不能照數交納,就不給他繼續打獵,罰他到王宮里去做苦工。“怎么辦呢?”隆斯接到命令后,心中非常焦急。答應按月交納吧,哪容易打得這么多東西?而且交上去以后,自己又怎么過日子呢?抗拒吧,胳膊怎能拗得過大腿?沒法,只好不分晝夜地到山里去打獵。起初,每月還能勉強對付過去,后來,山林里的野獸越來越少了。隆斯跑遍了深山老林,獵獲的野物,都湊不足交納瑤王的數目。瑤王見他交不上,便派人抓他到王宮里去做苦工。從此,隆斯住在王宮里,度過艱難的歲月。   瑤王有三個女兒,大公主叫卓卡,二公主叫琴卡,三公主叫愛卡。三個公主都長得很美麗,尤其是三公主愛卡長得最出眾,而且人很聰明,心地善良。但三公主有個怪脾氣,她從來不愿抬起頭來看別人,更不愿讓別人看到自己的容顏。瑤王問她為什么要這樣,她回答說:“不是我心里喜歡的人,我不愿意看到他,他也無緣看到我的臉。”   三個公主都長大了,瑤王把大公主嫁給另一個國家的王子,把二公主嫁給一個大頭人的兒子,只有三公主不聽父親的話,要自己選擇丈夫。瑤王問她要嫁什么樣的人,他說:“不管是什么人,誰能使我抬起頭來,我就嫁給誰。”   人人都知道三公主美麗、聰明、善良,那些王孫公子們、富家子弟們來求婚的人絡繹不絕,可誰也沒獲得三公主的芳心。   六月的一天,一場暴風雨吹打得樹拔了根,瓦翻了身。瑤王宮里的屋子漏雨了,瑤王命令隆斯去修。修到三公主屋子的時候,隆斯從屋頂往下看到了三公主正低著頭繡花,可看不到她的臉。“喀!喀!喀!”隆斯在屋頂上干咳了幾聲,想使三公主抬起頭來往上望,可三公主卻若無其事地仍舊繡她的花。“啪嗒!”隆斯假意失手,把一塊瓦片丟到樓板上摔個粉碎,可是三公主不僅不抬頭看,連地板上的碎瓦片她也不去瞧一眼。隆斯見兩次計策都失敗了,急得滿頭大汗,越是著急,汗水越出得多。“嗒!嗒!”忽然兩滴汗珠落在瓦上。這一下,隆斯有了個新的主意。他知道三公主是個心地善良的姑娘,于是他拿起斧頭,輕輕地“哎呀”一聲,把斧頭在自己的左拇指上輕輕一劃,鮮血立刻流了出來,滴在三公主的身上,隆斯故意哼哼哼道:“哎唷,好痛呀!”三公主看到鮮血,又聽見隆斯的呼痛聲,她一顆心也跟著痛了起來。她撕下一塊白布,放在一根長竹竿的頂上,抬起頭來,用竹竿挑著遞給隆斯。隆斯終于看到了三公主的臉。“哇,好漂亮!”隆斯發狂似的喊了起來:“三公主,我看你的臉了!我看到你的臉了!……”   隆斯問三公主:“三公主,你說的話可算數?”三公主笑著點了點頭。于是隆斯便請人去向瑤王求親。瑤王萬料不到他最喜歡的三公主,會愛上一個窮小子,心里非常生氣,于是便想辦法刁難隆斯,企圖把他們拆開。   他派人把隆斯叫來,說:“你如果有能耐壓倒我宮樓里裝金子、銀子的房子,我就把三公主嫁給你。否則,對不起,快給我滾開!”隆斯知道這是瑤王給他出的難題,沒法,只得走出了王宮,仍舊上山打獵。   一天,在回家的路上,隆斯突然遇見一位白發仙翁。仙翁問他為什么悶悶不樂,隆斯便把發愁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仙翁。仙翁聽后安慰他說:“小伙子,不要著急,你去捉一對啄木鳥放在宮樓的柱子上,那就行了。”隆斯按照仙翁吩咐的話做了。果然,那啄木鳥一站在柱子上,用嘴“咔咔”“咚咚”的啄起來,這聲音聽起來就像宮樓發出要倒塌的聲音一樣。瑤王聽到了,慌忙跑出來一看,只見滿屋閃閃發光,似乎堆滿了金銀。其實,這不過是仙翁暗中施起的障眼法。瑤王急忙大聲叫道:“隆斯,隆斯,快把金銀搬開,別把我的房子壓倒了!我算輸了!”   瑤王一計不成,又生一計。他對隆斯說:“如果你能用綢緞從你家大門口鋪到我家的宮門口,我立馬就把三公主嫁給你。要是辦不到,你想都別想。”隆斯又到山上去請仙翁幫助。仙翁砍了三張芭蕉葉給他,對他說:“把芭蕉葉拿去,在你家大門口放一張,中途放一張,宮門口放一張,然后回過頭來,在每一張葉子上吹口氣,沿途就都是綢緞了。”隆斯照著做了之后,只見從自己家門口直到王宮門口,鋪滿了光彩奪目的綢緞。他忙跑去,把瑤王叫出來。瑤王一看,竟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了。   瑤王兩次難不倒隆斯,論理應該把三公主嫁給隆斯了,但他仍不死心,打算再一次刁難隆斯,讓他知難而退。于是,他又對隆斯說:“隆斯,你那破破爛爛的房子,怎能讓三公主去住?快去造一幢和我王宮一樣大小,一樣富麗的房子,才能和三公主成親。如果辦不到,還是趁早別做夢吧!”           三公主知道了這件事,叫一個心腹偷偷地去告訴隆斯一個方法,隆斯心中大喜。這天,他拿了一條長得不能再長的繩子,跑到大頭人石宗的屋子旁,大嚷大叫著用繩子去丈量石宗的房屋。石宗問他想干什么,他回答說:“我想娶三公主做妻子,我的住房太小了,準備造一幢和王宮一樣大小的房子,才好結婚。你的房子,與王宮一樣大小,我來量一量,好照樣去建造。”石宗聽了,哈哈大笑說“傻子!我不僅有和王宮一樣華美的房子,還有數不清的金跟財寶,可是我的兒子想娶三公主,還娶不上,你是什么東西,卻在癡心妄想!”隆斯故意嚷道:“你別管,你別管,讓我量一量!”石宗帶著厭煩的口吻說:“別量了,如果你能娶三公主,我就把這幢房子白送給你!”隆斯連忙說:“你說的話可不能反悔呀!”石宗輕蔑地說:“不反悔,不反悔。不反悔你也娶不了!”隆斯便拿出早已準備好的一顆長長的釘子來,然后說:“一言為定,我就要釘釘子了!”石宗斜著眼說:“你釘吧!”隆斯立刻把釘子打在石宗的大門上(瑤族人的規矩,表示說話如釘釘一樣,不能反悔)。   第二天,石宗正在門口看了看那顆釘子發笑說:“窮小子也想娶三公主,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一轉身,卻見隆斯和三公主有說有笑地朝他家走來。石宗大驚,連忙去拔那顆釘子,用盡了力氣,釘子一動也不動。這時,隆斯和三公主已經來到大門口了。有一個宮女走上來對石宗說:“三公主要嫁給隆斯了,你趕快搬出去,讓他們來準備婚禮吧!”石宗臉色蒼白,汗如雨下,后悔莫及!   隆斯有了和王宮一樣的房子,瑤王再也不能說什么了。   于是,隆斯和三公主成了親,過著幸福美滿的生活。                   作者簡介:蒙自純,男,筆名高潔,大學本科畢業,中學高級教師,廣西作家協會會員,全國各報刊發表散文、雜文、小說等上百篇,約50萬字(不含近年來在各網刊上發表的作品)。著有散文集《汴水秋聲》(中國社會出版社出版)、《守望心靈》(天馬圖書有限公司出版)。 +10我喜歡

作者:真事假說       吳自親看著躺在病床上70多歲的父親吳天梁,本來就很瘦的他全身插滿管子,因為得了癌癥手術后已兩天了,還躺在床上瞇眼不掙,不能動彈。       吳自親不僅可憐起眼前的這個人,同情這個到老年落的這步田地的人,同時也為自己命運多舛的半生難過。就是這個人因為五個女兒沒有兒子,抱養了吳自親。不知什么原因,吳天梁夫婦從來就沒把吳自親當兒子甚至是親人看過,在心里總感覺要來的孩子,給他們不親,要來后就把他放到老家,吳天梁的父母那,由爺爺奶奶養著。偶爾在吳天梁家住些時日,吳天梁夫婦也是經常打罵,即使吳自親20多歲了罰跪扇耳光也是常事。       吳自親在二十歲前,都沒有和吳天梁夫婦在一起過過一個春節,如果是當兒子看無論如何也不會這樣,真可謂大年三十打兔子-有你也過年沒你也過年!       吳自親從小跟爺爺奶奶長大,直到初中畢業。中考報名時吳自親去找吳天梁要戶口本,吳天梁夫婦沒有給,反而說你上高中也不一定考上學,現在都正收麥子那,你在這拾麥吧!沒有學上的吳自親,在17歲時跟遠門的親戚去外地打了三年工。后來,疼吳自親的爺爺奶奶也過世了,吳自親就真是沒有自己親人的苦孩子了,生他的人沒要他,要他的人沒疼他。       轉眼到吳自親該成家的時候,吳天梁夫婦的做法更是氣人。說媳婦一貫原則是,要彩禮不行,要房子沒有,還說他們幾個閨女沒要人家一分錢彩禮,還陪嫁萬把塊錢的嫁妝。他也不是沒錢,更不是沒房子,街上就有大樓還是門面。有親戚問吳天梁,你有房子不給兒子娶媳婦,房子給誰,到你老了不能動了,不還得靠兒子,樹葉得落到樹底下。吳天梁不以為然的說房子我給共產黨,我幾個閨女來,       半個月的工資夠找兩個保姆的。樹葉一刮風還還偏偏不落到樹底下。懟的那位說媒的親親,也是無語。吳自親的媽媽說的更絕,說吳天梁結婚時,老里就給了兩間土墻屋,一個薄被子,你不能超過我。事實果真是吳自親結婚,沒超過吳天梁,吳天梁夫婦一分錢的小毛格也沒給他。       吳自親自己操辦自己的婚事,自己操辦給給孩子送粥米,房子自己蓋,孩子自己帶。結婚,生子,蓋房子,人生的幾件大事,吳天梁夫婦,不管不問,不給一分錢,老家的叔叔想幫忙,也被吳天梁夫婦威脅說,我們不管你們也不能問,要問了怎么怎么給人家算不了完。沒有法吳自親自己裸婚,婚后自力更生靠出苦力打工掙錢養家糊口。       兩個人為了多掙點錢,都在本地打工,找人幫忙看孩子,光看孩子的人換了好幾個。也許是老天眷顧可憐的孩子,吳自親這十多年還算順利,慢慢的靠自己在城里貸款買了房子,也買了車子。這讓吳天梁夫婦心里不舒服,每次吳自親去看望他們,吳天梁夫婦沒事就找茬,說個茄子道個黃瓜。罵吳自親不孝順,說人家誰誰的兒子都給爹娘買房子了,說要你這兒有什么用等等。       特別是前二年,他們認為有五個女兒,還有兩個當官的女婿,一年還有10萬多的退休工資,趾高氣揚高頭的很,根本沒把老實巴交的吳自親當人看。就這樣吳自親的親爸爸來找他,吳自親也沒個親人走,沒做對不起吳天梁的事。一直說啥時候都跟吳天梁姓吳,孩子啥時候都喊他們爺爺奶奶,他啥時候都喊吳天梁夫婦爸媽。       就前年吳天梁夫婦還說,吳自親現在也有車有房了讓他去找自己親爸媽去吧,說什么親的離不了,異的安不上,我們的錢是留給自己孩子的,我們有幾個閨女來,我們不當你的大人了)父母的意思)。       讓人沒想到的是,僅僅不到兩年情況發生了大轉折,先是吳天梁夫婦攢的五十多萬塊錢,因放高價款被人騙走,又是有三個女兒離婚,其中包括一個當官的。緊接著吳天梁又查出得了癌癥,現在嚴峻的疫情,要去大醫院檢查并手術,現在你有錢也找不到護工,因為醫院也是高風險的地方,你陪護只能固定一個人,還得天天做核酸檢測。啥時候能手術,手術后啥時候能出院都是個未知數。       大女兒得看孫子,二女兒得給孩子做飯,還有女兒在外地想來因疫情來不了,關鍵時候女婿也不愿冒風險照顧吳天梁,不知道誰給出了一個高招,說女兒出錢,兒子出人,其實吳天梁被騙錢是兩年前的事了,現在幾萬塊錢的手術錢還是有的。這個時候,想起吳自親了,把吳自親當兒子看了,給吳自親打電話說幾號幾號到那去看病,你這兒子得全程照顧,他也不口口聲聲說幾個閨女,一個月工資找兩個保姆了,不指望你這個沒本事的人啦,又把吳自親當兒子看待了。       善良老實的吳自親,寧愿一天少掙二百多,也請假去照顧吳天梁,在醫院跑前跑后陪他檢查,給他端水,買飯,喂飯,接尿,翻身,手術后一夜沒合眼,看著打吊水換針,記著到了多少毫升尿,看著監護儀器。不到兩星期本來就瘦的吳自親掉了2斤稱。       此刻已是深夜,吳自親還是睡不著,內心在想什么我們不得而知,沒有什么感觸,惟愿善良知道感恩的吳自親好人一生平安!小說的最后也祝得癌癥的吳天梁康復!讓他知道話不能說太滿,樹葉是有可能落到樹底下的,做人做事要無愧于天地良心,有些事是有因果的! +10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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